这是我的字……」
抄了两行《内训》的宣纸上,百无聊赖地画着一隻醒目的长尾王八。
「……」
唐不离淡定地将王八撕去,团成一团丢入纸篓中,「本乡君的丹青就不必模仿了,仿字迹就成。」
说罢将纸拍在案几上,豪爽地压了两锭银子。
翌日。
老太君拜佛归府的第一件事,便是唤孙女过来,检查她的功课。
唐不离不情不愿地挪着小步子赶往正厅,一边想着等会儿如何搪塞,一边又担心:那周蕴卿一整晚没动静,不会卷款逃走了吧?
正浑浑噩噩间,便见仆从自角门飞奔而来,抱着厚厚一摞纸张道:「来了来了!乡君,都抄好了!」
「都抄好了?」
唐不离愕然,周蕴卿这厮隻用了八个时辰便抄好了她一个月的功课!
她匆匆翻看那摞纸张一看,不仅一页未落,而且字迹笔锋与她平日所写一般无二,宛若拓印。
连祖母都没看出来。
唐不离觉得,她约莫捡到宝了。
(二)
唐不离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祖母已经不在了,她孤苦无依,在舅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出身显赫的世家子。
婚前舅母和媒人将世家子吹得天花乱坠、世间无二,婚后才发现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是个贪恋酒色的酒囊饭袋。
一日醉酒,她夫君失言辱骂摄政王,被拖入大理寺受刑,生死未卜。
高门联姻充斥着太多利益瓜葛,丈夫身死事小,连累满门事大。梦中的唐不离走投无路,隻能腆着脸去求新晋的大理寺少卿打探消息。
座上的高官有着熟悉清冷的麵容,一袭深绯色的官袍齐整得无一丝褶皱。
而她绾着妇人的发髻,像是一块被命运打磨去棱角的石头,没了闺阁时期的锋芒骄傲。
两年过去,换她狼狈。
唐不离觉得羞耻,咬着唇下跪,放下自尊求周蕴卿高抬贵手,从轻处置。她不想被那蠢货丈夫拖累,不想充入教坊司为奴……
「尊夫死罪已定,无法更改。」
梦里的焦灼与压迫如此清晰,她感觉到那道清冷的视线始终落在肩头,压得她抬不起头来。
画麵陡然翻转,有什么模糊的碎片走马灯般晃过。
等梦境再次清晰之时,唐不离已浑身绷紧地躺在昏暗的罗帐中,决然的眸中映着那张浮上红晕的清俊脸庞。
「可知道本朝律法,和奸之罪如何处置?」
他嗓音染着哑意,眸色挣扎,嘴中诉说冰冷的刑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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