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问:“我会一直这样吗?”
艾维尔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伸手,极轻地握住温雪的手腕,“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大脑很有韧性,有时候某根神经通路断了,它会自己偷偷长出新的枝桠,只是需要时间,也需要……足够安全的土壤。”
她询问艾维尔自己失忆什么时候能恢复。
艾维尔和温雪坦言MECT的确可能会导致某些脑功能缺失,至于失忆,什么时候想起来只能看她的个人情况,艾维尔也很难给出确切时间。
问诊完,艾维尔从房间出来,男人靠在走廊,斜倚在窗前静静抽烟,艾维尔忍不住道:“你这样骗温雪,不怕她想起来以后更崩溃吗,蒋先生?”
男人没有看她,吐出一口烟眺望远方。
“无非讨厌多一点抑或少一点的区别……能让她真心痛快几天,我好过,她也好过。”
一场幸福而虚无的梦,没有其他人,只有彼此。
他是事业有成、爱她的丈夫,她则是躲在他臂弯下的小妻子。
他不吝啬给她一些个人事业的鼓励,他想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,就更好了……
可她还是太小。
蒋钦和艾维尔商量能否依旧接受保守的药物治疗,曾有钢琴家接受完ECT治疗后不再会弹钢琴的先例出现,即使MECT在ECT的基础上已经得到大幅度的改善,但他依然不想让温雪再次赴险。
艾维尔思索片刻,承诺会根据温雪的情况配置药物,但如果情况不对,MECT是最有效的治疗途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