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们捐献。
那秃头老人仍旧在用手绢擦拭着手,人们的话音刚落,他便开口讲道:
“真是让人头疼呀!”
这句话变成了大家的结论。老人一直在擦,一直在擦,手上连一丝煤烟的痕迹都找不到了,发出了如同小坠子般的光泽。事实上这双手,与其说是手,倒不如说是手套更加贴切。
说来也怪,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社会批评。我们身处僧侣的世界中,学校也同样处于这个世界,寺院之间也不会展开批评。然而,对于老职员们的这番言论,我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。这些都是事实!我们的确吃了冷饭。老师确实经常到祇园去……可是对我来说,以老职员们的这种理解方式,令我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厌恶。用“他们的语言”理解我,令我很难忍受。“我的语言”完全不同于“他们的语言”。即使看见老师与祇园的艺伎行走在一起,我也丝毫不会感到任何道德方面的厌恶。
老职员们的对话,在我的心中只是一种平庸的香味,留下些许的厌恶,然后就消失了。我不想依靠社会来支持我的思想,也不想自己的思想被套上社会上轻易就会被人理解的框框。正像我再三讲过的那样,没人理解我才是我存在的理由。
……车厢的门忽然打开了,出现了一名胸前挂着一个大篮子的公鸭嗓的小贩。我突然感到有些饿了,买了一盒好像是海藻做的绿色面条吃了。雾散开了,天空仍旧阴沉沉的。丹波山脊那贫瘠的土地上,可以看到种植楮树的一户一户的造纸人家。
不知怎么了,舞鹤湾这个名字还如往常一样令我心潮澎湃。我的童年是在志乐村度过的,自我童年开始,它便代表着无法看到的海的总称,最终变成了“海的预感”这个名字。
这无法看到的海,从耸立在志乐村后面的青叶山顶上便能够清楚地看到。我曾经两次登上青叶山。第二次攀登时,我正好看到了联合舰队进入舞鹤军港的情形。
停泊在波光粼粼的海湾中的舰队,可能是在秘密地集合吧。但凡和这支舰队相关的事全都是机密,我们甚至怀疑这支舰队是否真的存在?所以远远看到的联合舰队,就如同只对它的名字有所了解,只在图片上见到的黑水鸟群一样,它们不知道别人正在窥探它们,只想着在凶猛的老鸟警惕的保卫下,悄悄地在那个地方玩耍沐浴。
……乘务员来回地通报前方停靠的站是西舞鹤站,我被这个声音惊醒了。现在,那些匆匆挑行李的水兵已经离开了。除了我,只有两三个长得好像黑市商人的男人正准备下车。
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。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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