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的小玩意儿,虽不知是何处惹得你不开心,但……但愿这小东西能博你一笑。音音,莫要再气了,气坏了身子,总是不值得的。”
男人的话语诚恳甚至带着几分讨好,与他平日端方持重的形象截然不同。尤其是他噙着那抹略显笨拙笑意的眸子,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时,崔元徵忽然觉得,自己心头那把烧了半日的邪火,竟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浇熄,只余下丝丝缕缕的青烟和一片潮湿的柔软。她想起这编蜻蜓的喜好,不过是叁日前她赏玩一只草编蚱蜢时随口一提,难为他竟记在了心里。
“楼朝赋。”她终于开口,唤了他的全名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,伸手从他掌心接过了那只草蜻蜓,“你……你今日怎么不躲着我了?”
楼朝赋脚步几不可查地一滞,抱着卷宗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沉默了一瞬,他才心虚低声道:“近日公务繁杂,千头万绪,恐扰了音音你的清净。”
暮色渐浓,紫藤花架下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清香。崔元徵睨着眼前这个试图用“公务繁忙”搪塞她的男人,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的弧度。她突然向前逼近半步,发间珠钗的流苏险些扫到他天青色锦袍的绣纹:“哦?那楼大人是从治病那日起才开始的公务繁忙,”她故意拖长了尾音,眼波流转,“还是一直都——公务非繁忙呢?”
楼朝赋呼吸一窒,只觉得那“非繁忙”叁个字像带着钩子,直往他心尖上挠。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声音都有些发紧:“自、自然是一直公务繁忙。”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,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摇曳的花影,不敢与她对视。男人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,仿佛有面小鼓在胸腔里擂动,脑子里却像塞了一团乱麻,平生第一次发觉撒谎竟是如此艰难的事。
崔元徵岂是这般好糊弄的?她轻笑一声,又凑近了些,几乎能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。“是吗?”她故意歪着头,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,语气天真得仿佛只是随口一问,眼底却闪着狐狸般的光。
“是。”楼朝赋硬着头皮应道,只觉得额角似乎有细汗渗出。他暗自懊恼,为何在她面前,自己总是这般笨拙。
“可我依稀记得,”
崔元徵却不急着拆穿,反而慢条斯理地绕着他又走了半步,裙裾在青石板上拂过轻响,“治病前几日,还有人怕我闷在屋里无趣,特意做了只骇人……不,是威风凛凛的黑鹰风筝,信誓旦旦说要带我放呢。”
她说到“骇人”时故意顿了顿,满意地看到他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,才笑着继续道: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