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黎离开的背影才走进去。
“爸。”
商长柏低着头,不知在整理什么文件,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眼,“你婆婆才走,早知道你来,我就让她多坐会了。”
商枝偷偷腹诽,父亲这句话可说错了,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快到,韦阿姨根本就不会来。
才刚坐下,就被父亲接下来说的话镇住。
他说:“我们刚刚还聊到你们小两口,郎才女貌,感情又稳定,实在叫人欣慰。”
······什么?她一时怔住。
他们之间,原来还有感情一说吗?
商枝眉尖微拧,勉强扯出一抹笑,“爸,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
窗外隐约传来宾客的笑语,衬得休息室内愈发安静。商长柏继续翻看文件,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成了唯一的回应。半晌,他才淡淡道:“女人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。”
“要是再生个孩子,这个家就更完整了。”
语气是惯常的和缓,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。
商枝倒茶的手微微晃动,险些泼洒,声音卡在喉间,比呼吸还轻。
“···爸爸?”
商长柏面容依旧平静,没有肌肉挤压,脸上沟壑很浅,她却陡然生出一股子畏惧,垂下眸,见杯中茶汤微漾,水里映出自己的倒影,绞碎又拼合。
“可我还在上学······”
“那是现在毕业晚,以前女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孩子都不知道生几个了。”
商枝没有看他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“我不清楚您之前跟席叔叔合作的具体内容,但是绝对不包含‘维持和睦的婚姻关系’以及‘繁衍后代’,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吗?”
“什么您不您的,好好说话。”商长柏耷拉下脸,神色阴沉。
她更加觉得很不可思议,一时无法理解父亲生气的原因,难道对长辈讲话用敬语也是错吗?
无奈地叹口气,“我不说就是了。但是爸爸,虽然我的生命是您···你和妈妈创造的,可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。有的人穷极一生只为追求理想,有的人摒弃理想成全家人期望,我达不到那样崇高的纬度,却也明白一点,相夫教子,从来不是我的追求。”
她站起身,听见木质椅脚在地板上划出短促的哀鸣。
“女儿不孝,做不了爸爸期盼的温室花朵,女儿只知道,一棵山野间自由生长的树,或许枝干歪斜,或许挺拔巍峨,无论长成什么样子,都是它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你要去哪?回来!”
商长柏双颊的横肉向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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