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看。
“妙娘,妙娘?”姚氏的声音在颤,一面喊,一面滚出热泪,“你别吓娘。”
她终于走到榻前,伸出去的手却抖得厉害,手指探了探姜妙的鼻息,没有出气也没有进气,最后一丝气息,已经耗光。
姚氏不敢相信,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了这么久的女儿没了,她瘫坐在地上,失声痛哭。
外面电闪雷鸣,襁褓里的小婴儿似乎感受到娘亲的永远离去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妙娘,你醒醒,别吓唬娘。”姚氏哭了一会儿,又开始伸手去晃姜妙的胳膊。
然而任凭她怎么晃,榻上的人儿都再无任何反应,小脸上血色尽褪,死气沉沉。
夜色已深,老宅离着村人又远,没人得知这一处这一晚有新生命到来,更没人得知,这一处这一晚有人永远沉睡过去不会再醒。
姚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下来的,她没再去管一直哭个不停的小婴儿,去灶屋里烧了水来给姜妙清理身子。
四十不到就丧女,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恨,恨老天不公,恨那个污了她清白的男人,更恨这个不该到来的孩子,她甚至想一把掐死他。
隔天姜云衢休沐,回了溪水村。
他今年八月要下场乡试,如今正是紧要关头,一丝差错都出不得。
刚进屋,姜云衢就把陈氏喊到一旁,低声问她,“算算日子,妙娘应该就快临盆了,那个孩子,你们打算怎么办?”
陈氏提起这茬就咬牙切齿,“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办法,但那小孽种,死活就是打不下来,竟然让她给熬到了足月,若真生下来,只能想法子抱出去,要么卖,要么扔,横竖不能留家里祸祸你的名声。”
姜云衢还是觉得不安,“要不,我去看看她?”
科考至关重要,姜妙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一颗不定时发作的毒瘤,稍有不慎,她利用那个孩子来威胁他,亦或者,她暴露了孩子的存在,将会彻底毁了他。
陈氏道:“那我陪你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姜云衢摇头。
姜妙跟他之间,原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,只一桩,他曾经险些轻薄了她。
他只要诚心过去道个歉,那丫头还不是马上就被哄的乖乖的。
但这件事,姜云衢不想让陈氏晓得,所以他得自己去。
踩着泥泞的田埂小路,姜云衢去了老宅。
屋子里隐约有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,却听不到说话声。
姜云衢愣了愣,姜妙该不会已经生了吧?那为什么他娘一点儿都不知情?
------题外话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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