馅面包也会为他们提供最合适的线索吧。人们也许会这样说:
“那家伙是饿了。这是何等的人之常情呀!”
这一天来到了。那是1950年7月1日。前面已经说过,估计火灾报警器今天内是没有希望修好了。下午六点,这已成定局。因为值班老人再次打电话催过了。工人回答道:“不好意思,今天非常忙,过不去了。明天一定过去。”
这天来参观金阁的游客有百名左右,六点半将会闭馆,人流也已经开始撤退。老人挂断电话,他的工作就结束了。于是他伫立在厨房东侧的小土屋里,呆呆地眺望着小小的菜园。
细雨如烟似雾,从一大早便开始时断时续地下着。微风轻拂,并不闷热。菜园中的南瓜花在细雨中点点盛开。另一面,上个月初开始在黑油油的田埂上播种的大豆已经发芽。
老人思考什么的时候,下巴都会动,有时做工粗糙的全副假牙上下之间还会碰撞,发出响声。他的假牙不合适,每天都重复的导游词越来越叫人难以听清了。虽然人们劝说他去修理一下,他却迟迟没有去矫正。他凝望着菜园子,嘴里念念有词。他只要念叨,假牙就会发出碰撞声。声音一停下,又开始念叨。可能是为报警器迟迟修不了而发牢骚吧。
听着他含混不清的念叨,我感觉他似乎在讲,假牙也罢,报警器也罢,怎么修都无济于事的。
这天晚上,鹿苑寺来了一位找老师的稀客。客人过去和老师是同堂僧友,现在是福井县龙法寺的住持——桑井禅海和尚。如果说和老师是同堂僧友,我的父亲也是呀。
寺院的人打电话去了老师去的地方。对方回话说,老师大约一个小时后回来。禅海和尚这次到京都来,准备在鹿苑寺借宿一两晚。
我清楚地记得,父亲往日时常兴致勃勃地讲起禅海和尚的故事,显然对他怀有敬爱之心。禅海和尚无论外表还是性格,确实都极富男子汉气概,是典型的粗线条禅僧。他身高将近六尺,浓眉黑面,声如雷鸣。
寺院的师弟过来叫我时,禅海和尚说想在等老师回来的这段时间与我闲聊一会。我有些犹豫,因为我担心禅海和尚单纯清澈的眼睛会看破我将在今晚实施的计划。
正殿客房有十二铺席宽,禅海和尚盘腿坐在里面,品尝副司精心准备的酒和下酒的素斋。在我来之前,是由师弟斟酒。我到了以后,就由我取代了。我端坐在禅海和尚面前为其斟酒。我背后是无声无息的黑色雨幕。禅海和尚可以看到的,只有我的脸和这梅雨时节的庭院中的黑夜。也就是说,能够看到的就是这两种黑暗的东西,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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