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怨恨……此时,我才清楚柏木今晚为何叫我来,原来是想拿我当挡箭牌。
她与我的幻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我对她的印象完全停留在最初见到的另一个体上。她落落大方的言谈逐渐变得混乱,看都不看我了。
她终于无法忍受自己凄惨的遭遇,不再抱希望能感动柏木。于是,她忽然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,观察了一番这狭窄的房间。女子来这三十分钟后,才注意到壁龛中的插花。
“这盘观水型插花真漂亮,手艺真不错!”
柏木等的就是她这句话,立即回道:
“挺巧妙吧。如此一来,便不再需要向你学习了。你在这里已经毫无价值了,真的。”
我看见她在听到柏木这番一本正经的话之后,脸色突然变得惨白。她笑了一下,非常优雅地挪动双膝向壁龛靠近。我听见她说:
“什么呀,这称得上什么插花!什么东西呀!”
于是,只见水花四处飞溅,木贼草倾倒了,绽放的燕子花被扯碎了。我顶着偷窃的罪名辛苦摘的花草,最后居然是这样狼狈不堪的结局。我不由得站了起来,但又束手无策,只得将脊背倚靠在玻璃窗上。我看到柏木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,然后揪住她的头发,给了她一巴掌。柏木这一系列粗鲁的动作,与刚刚插花时用剪子剪掉叶和茎的那股残忍劲儿完全一致,好像是刚刚那股劲儿的延续。
她用双手捂住脸颊,跑出了房间。
柏木看向一旁呆呆地站着的我,脸上露出异乎寻常的孩子似的笑容,说道:
“哎,赶紧追上去,安慰一下她,赶紧呀!”
不知是受到柏木这番话的威慑,还是出于内心对她的怜悯,我自己都没弄明白。反正我立马跑出去追她了,跑过两三栋房子才追上。
这里是乌丸车库后方的板仓街一角。阴沉沉的夜空中回荡着电车入库的声音,电车迸发出的淡紫色的火花闪烁不停。她从板仓街跑向东面,顺着后街朝着坡道爬了上去。我默默地与边哭边走的她并排走着。过了很久她才发觉我的存在,靠近我。她用因哭泣而变得嘶哑的喉咙,絮絮叨叨地谴责了柏木一番。
我们不知走了多长的路!
她在我耳边详细地倾诉着柏木的不良行为,那些卑鄙行径的细节,不过在这全部的话语中我只听到了“人生”二字。他的残忍性、计划周密的手段、背叛、冷酷、强行向女人要钱的各种手段,一切都只是对他无可名状的魅力进行的解释罢了。而我只需要对他对于自己的内翻足的诚实性加以信任就足够了。
鹤川突然死亡之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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