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公案的面貌以及意义。死于南泉和尚剑下的猫原来就是擅长艺能的。猫十分美丽,你是知道的,实在是美丽至极。猫眼的颜色是金色,长毛光洁可爱,有着小巧且柔软的身躯,这个世界一切的逸乐与美都好像弹簧一般隐藏在它的躯体中。除了我以外,几乎所有的注释者都忽视了这一点:猫原本就是美的凝聚体。但是,这猫简直好像刻意忽然从草丛中跳出来,那优美且狡黠的目光不停地闪烁。它被抓住了。这便是导致两堂相争的源头。为什么呢?因为美能够委身给任何人,可是又不归任何人所有。所谓美,要如何讲才好呢?它好像龋齿,会疼痛,危及舌头,牵连到舌头,加重自己的存在感。人最终无法忍受疼痛而请牙医拔掉了它,将满是鲜血、黄色且脏污的小龋齿放在手心观察一番后,也许会有这样的想法:‘就是这个吗?原来就是这个东西呀?它令我感到痛苦,令我一直苦恼于它的存在,它根植于我的身体中,现在它只是已经死掉的物质罢了。不过那个与这个真的是同样的东西吗?要是这个原本是存在于我身体之外的,那么它又能用什么因缘来联结我的内部,变成令我痛苦的源头呢?这东西是依据什么而存在的?难道它就是依据我的内部而存在的吗?又或是它本身呢?尽管如此,我来拔掉它,放到我的手心上,这肯定是其他东西。肯定不能是它。’
“听懂了吗?所谓美就是这样。因此,斩猫就如同将导致疼痛的龋齿拔掉,看起来也如同将美抠出来一样,不过这是否能最终解决问题就不知道了。美的根是无法除掉的,即使猫死了,可能猫的美仍旧活着呢。赵州因为要嘲笑这种简单的解决办法,才将鞋子放到头上顶着。也就是说,他知道除了忍受龋齿的痛苦,别无他法。”
不愧为柏木一派的解释。我感觉他多半是揣摸我的话题,看透了我的内心,利用解释公案的机会嘲讽我的犹豫不决。我这才真的对柏木感到恐惧了。一言不发是同样能令人感到恐惧的。于是我进一步问道:
“那你是哪类呢?是南泉和尚型,还是赵州型?”
“这个嘛……是哪种类型呢?我目前是南泉,你是赵州,可能有一天,你会变成南泉,而我变成赵州。这是因为,这桩公案正如‘猫眼’一样是变化多端的!”
柏木讲这番话的时候,他的手正微妙地动着,将生锈的小“剑山”在水盘中排列起来,接着把挺秀的木贼草插在上面,再搭配修剪成由三瓣叶衬托的燕子花,渐渐做成观水型插花的形状。他还将很多洗干净了的白色及褐色的干净细沙堆放在水盘旁边,用作最后的加工。
他的手确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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