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缪小姐,外面雨这么大,您怎么亲自来了?白昭连忙接过账簿,触到她冰凉的指尖。
缪丁兰微微一笑,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,那是长期cao劳的痕迹。账目上的事,马虎不得。何况...她顿了顿,目光投向雨幕深处,自从父亲和兄长遇害后,缪氏橡胶园就只剩下我了。
白昭默然。叁个月前,他初到槟城处理同舟会与当地华商的贸易往来时,就听闻了缪家的悲剧。老缪先生和长子在一次意外车祸中丧生,而英国殖民当局对此事的调查草草了事。明眼人都知道,这是殖民者为了夺取缪家那片产量惊人的橡胶园所使的手段。
白先生不必为我难过。缪丁兰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,声音轻柔却坚定,父亲常说,橡胶树被割伤才会流出乳汁。人也是一样,只有经历过伤痛,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。
雨声渐歇,阳光穿透云层,在积水的路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。白昭注意到缪丁兰的鞋子和裙摆都沾满了泥浆,显然是一路从橡胶园步行而来。
我送您回去吧。白昭提议道。
回程的路上,缪丁兰向他详细解释了账目中的几处关键数据。白昭惊讶于她对商业的精通——每一笔收支、每一处成本都计算得精确无比,甚至对国际橡胶市场的波动趋势也有独到见解。
缪小姐在商业上的才能,实在令人钦佩。白昭由衷赞叹。
缪丁兰望向窗外掠过的橡胶林,轻声道:从小父亲就让我和兄长一起学习经营之道。他说,在这片土地上,想要守住自己的产业,就必须比殖民者更聪明、更坚韧。
马车驶入缪氏橡胶园,眼前的景象让白昭心头一震——几十名工人正在有序地割胶、收集乳浆,而负责监督的竟都是妇女和老人。
青壮年男工呢?白昭不禁问道。
缪丁兰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:都被殖民当局以各种名义征调走了。剩下的人,要么是年迈无法劳作的,要么是像我这样的'弱质女流'。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,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缪氏橡胶园停产。
然而事实恰恰相反。在缪丁兰的带领下,这些弱者创造了惊人的产量。她改进了割胶技术,调整了工作时间,甚至亲自设计了一套简易的运输系统。橡胶园不仅没有倒闭,产量反而比父兄在世时提高了两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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