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用一种纯粹感官的方式,细致地品味着她的绝望。
“呜……”
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,低哑破碎的呜咽终于从任佐荫紧咬的唇齿间挤了出来。guntang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决堤,浸湿了手臂下的床单。
感受着那剧烈颤抖的身体下汹涌的痛苦浪潮,任佑箐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,有什么东西缓缓晕染开。
不是怜悯,不是同情。
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。如同一个艺术家完成了作品最重要的浓墨一笔,又像一个收藏家看到稀世珍宝终于褪去所有外在的浮华,展现出最原始,最“纯粹”的内在本质,那因“背叛”和“被弃”而痛彻心扉的绝望。
jiejie的痛苦越多一分,她就越怜爱这一分脆弱。
……
她是深渊,也是唯一的浮木。
指尖移到了她颤抖紧绷的颈后,没有强行扳过她的脸。她只是用指腹带着安抚性质的冰凉触感,摩挲着颈后敏感受的皮肤,感受着那处肌肤下神经的每一次细微抽搐,每一次因她的触碰而引发的,无法自控的战栗。
任佑箐终于开口,声音轻若耳语,冰冷的气息拂过任佐荫敏感的耳根:“疼,就哭出来。”
语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,一种将伤口赤裸裸呈现给她观摩的鼓励。
“我在。”
我一直在看着你,我一直,渴盼着你呀。
只有我会永远在这里,承接你的一切眼泪、绝望与无助。无论你变成什么样。无论多么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