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血痕,腹中的胎儿比她还要慌张几分。这胎养得很好,不晓得是男孩还是女孩,胎动起来活泼得厉害,像怀里揣了只小兔子。
殿内花棂窗掩得很紧,她没听见廊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回过神时,已是楚浔掀开帘子的那一幕。
见她还没歇,楚浔神色颇为复杂。
从御书房走来暖玉阁的路上,他自觉难以见她,本该在心底先将措辞想好,踌躇一会儿再来,却连一息都舍不得少见她。
林雨露抬眼望向他,薄纱寝衣的罩衫半开,半遮半掩着纱裙下隆起的小腹,分明并未开口,楚浔却已从她眼中读出问询、担忧,与愤然,更不知从何说起。
他不能说要去为她抢命。
“何时离京?”林雨露听见自己问他,瞧见他眼底一丝隐晦的内疚,便低头不再瞧他,静静等他回话。
许是今日说了太多话,楚浔喉头滚动下一阵刺痛,轻声回:“三日后。”
面前的人不再说话,身子却发起抖,像是强忍着什么。他眼底爬上红色,衣摆微掀后,头一次以一个下位者的姿势,半跪在她身前榻下木台,低头吻在她隆起孕腹,承诺时嗓音喑哑:“去去就回。”
“去去就回?”林雨露低头望进他眼底,从心头涌起的情绪因在孕中格外激荡。她微凉的手捧上他的脸,柳眉微聚,杏眸中水光氤氲,一字一句地质问:“一年、两年,还是又三年?”
楚浔神色认真而坚定,斩钉截铁道:“最多四个月,我一定回来陪你和孩子。”
“四个月?”什么仗四个月就能打完,林雨露微微偏头,不可置信地用气音轻笑,阖眼深吸一口气,抬手到小腹安抚孩子,缓缓道:“楚浔,你给我发誓,会平安凯旋。”
明知他给不起任何承诺,她也要。
分明仍在夏末,殿内却冷得人心头凝起冰霜。
林雨露的话刚一出口,便发现楚浔已经没有能用来发誓的东西了,他如今孤单到,除了皇位和自己什么都没有。她只得慌张间抬手捂住他的唇,叹道:“算了。”
“我发誓,”声音被闷着,楚浔握住她手腕,轻轻吻过她掌心细纹才放下,让声音更明晰:“最多四个月,我不会输,且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,带着你弟弟一起。”
“你也知晓我没什么能用来赌的,如今最看重得只有一个你。”
“所以,若有违背便——”
林雨露忙重新捂住他的唇,眼睛红得厉害,扬声制止时尾音发颤:“不想听了!”
待她终于松手,楚浔便只抿唇,将一块入手温凉,纹路熟悉的东西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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