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欢分享,不管是财富、地位、权力,还是快乐、幸福、伤心、痛苦,我都不喜欢分享。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,但每一次说‘我爱你’的时候,我都是真心的。”
每一次埃斯特说‘我爱你’的时候,都在希望自己能被看见、被理解、被安慰。诚然埃斯特不喜欢分享,但她渴望分享。世事闪烁,幻灭如星尘,而他却被乌云遮目。
白马兰看见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,她知道图坦臣有话要说,她已经做好聆听的准备了。当图坦臣站起身,念出她的名字时,她正打算敞开自己的怀抱,然而下一秒他的语声被剧烈的咳嗽打断。图坦臣捂住嘴,指节发白,暗色的血迹在指缝间洇开。
“唉。”白马兰用力闭了闭眼,上前扶住图坦臣。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搞笑,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哑火。
“正常、咳…正常的。”图坦臣握住她的胳膊,倚靠在浴室的墙壁上,肩膀微塌,口唇隐约发紫。掺杂着血块的鲜红液体滴落在浴缸中,白马兰在清亮的水色里看见图坦臣支离破碎的倒影,她的笑僵住了。
“天呐,这正常吗?乌戈,乌戈!”白马兰抱着逐渐瘫软的图坦臣,感到心跳过速,连视线都变得模糊。这叫什么事儿?他这是感染了、活动性出血,还是肺复张不良?提前出院还是太仓促了,他的身体条件根本就不允许,他再健壮、再年轻,到底也是血肉之躯,他经不起折腾的。
图坦臣是个迟钝的臭小子,他极力忍着咳嗽,血液从口鼻中呛出来,却仍然在说‘对不起。’白马兰用肩膀抵着他的上身将他扶起来,恼怒道“你别说话了行不行?永远学不会读空气、不懂得看时机,现在是逞强说这些话的时候吗?你就闭嘴吧,我求你闭嘴。”
“教母。”乌戈推开房门,冲进浴室。
“叫医生过来,别管睡没睡,全都叫过来。”她摁住图坦臣的伤口,避免他剧烈呛咳,吩咐道“制氧机,一至叁升每分钟,指尖血氧仪,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