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极轻，在心里确认。

林棉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赞美，更用力地靠紧他。

她把脸埋在他胸口，嘴唇悄悄地贴上去，贴了，又没有贴实。

他们拥着彼此。

肌肤贴着肌肤，呼吸在胸腔里起伏得同步，连心跳都契合。

他们是极其相似的生命。

某种意义上，几乎一样。

林聿看见她脖颈那一小块发红的皮肤。

他想到了一些东西。他们之所以靠近，不是因为互补，而是因为太相像。

“棉棉，我认真问你。你真的想要孩子吗？”

他问她，语气中有明显的忧伤。

林棉一愣：“你怎么又问起来了？”她以为这个问题，他们已经说清楚了。

林聿垂下眼：“林棉，你不懂。”

不懂说这样的话对他意味着什么。这段时间，他一直在想的，不止是底线的问题，还有这个事情。

“其他的事，我们都可以做到，我都可以再妥协。我们和其他人，没什么不一样。唯独这件事不行。”

他停顿一下：“所以我真的会介意。”

林棉听到这样的话，心里泛起细细的疼。

“你喜欢小孩的，我知道。”他又说，在努力替她解释。

“不完全是因为喜欢。”林棉摇头。她很难和他解释，这是一种什么感觉。

那种感觉，并不为了有个后代，不是为了生育本身。根本不是。

那更像是一种……从深处涌出来的温柔，是关于与自身存在的链接，是想看见他们的爱，被时间承认。那是一种静默的想象，在这个不确定世界里安放自己。

有的感受，别说其他人，或许连他都不会懂。和mama说？她或许会明白。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“王子瑜多讨人厌。”林棉说。

他们一起笑。笑完陷入更深的忧伤。

“但她不是我们的孩子。”

林棉轻声说，眼神望着不远处虚无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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